童年的故乡！

开开心心就好 · 发表于 2025-5-18 08:24

童年的故乡

原创：候鸟的翅膀

好像，多年来让我与故乡保持联系的，还是童年的时候，村子上空袅娜起的炊烟，没有其他。五月乡村的田野，清风掀起的麦浪，扑面一种青涩的气息，像极了男性的荷尔蒙。摘一粒青绿色的麦子扔到嘴里，有白色的乳汁溢出，清冽而甘甜。
田埂上，有卷起裤筒放牛的娃。放牛娃放牛并不专心，看到哗哗的流水，会一跃而下，弯着腰在水里抓泥鳅。田埂上的老牛，瞅准了机会将嘴塞进了田里，就算挨了几鞭子，却仍然暗自在为自己偷偷吃了几口青稞而沾沾自喜。
我儿时候的爷爷，身上挂着一只土烟袋，永远有塞不满的烟丝。爷爷咧嘴笑时，额头上的皱纹重重叠叠，一张嘴，露出满口黑黄的牙。可爷爷是种田能手，生产队的骨干。记忆中的爷爷，经常做的是生产队里最轻松的活，甚至还有额外收获的那种。比如，队长会让爷爷去旱地用犁耙平田，犁耙上要放一个框子，框子装土，增加犁耙的重量。刚好那时候的我，跟一筐土差不多重。爷爷把我放在了框里，当成压犁的土。我躺在框子里，犁耙摇摇晃晃着，我误以为那是世上最美的摇床。
摇摇晃晃中，时光流逝，爷爷变得越来越老，我也越来越大。儿时的村庄的五月，被白色的槐花填满，处处弥漫着槐花青涩的香，榆荚长大结成了串，像是献给先人的铜钱。田野里，蛙鸣成了规模，盖过了村里的鸡鸣犬吠。泥塘里的荷叶不止是露出了尖尖的角，也有不少荷花含苞待放。蜻蜓追逐着蚊蝇，孩子手里举着小网兜。你追着蚊蝇，我追着你，好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画面。
记忆中的童年，身边的大人，好像并不是为了生活而工作，在我看来，算不上工作，而是一种劳作。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劳。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面朝黄土面朝天的一种无奈的宿命。
我眼中的大人，用汗水浇灌生活，眼里却发着光，从来不曾露出迷茫。村前的水库边上，每逢夜幕降临，总会有光着膀子洗澡的汉子。好像他们聊来聊去的，只是村子里的某几个婆娘，河水躁动着，翻腾着浪花，一个个威武壮实的汉子，在水里躺出了一个惬意的大字。
头顶皓月一轮，星星点点。童年的村庄，从来不讨厌黑夜，好像那时的月亮更圆，更亮。那时的萤火虫更多，提着灯笼一直在眼前摇晃。多年后的我，并没有接过爷爷和父亲手里的牛鞭和犁耙，而是随着一群人北上，南下，做了背井离乡的打工人。
其实我早该明白，辛苦的工作，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渐渐地，我却发现，现在中多少人仅仅是为了一份卑微的工作，不惜偏移了生活的初心。很长一段时间，我时常怀念起儿时的村庄，多少乡亲对生活铆足了劲头。起早贪黑只是一种生活的常态，先吃的苦并不是苦，而是一种甜蜜生活的前奏。
一汪汪稻田，稻子长合了拢，密密匝匝，稻子开花的节气，微微而来的南阳风，舒展开了农民脸上的皱纹。扬花的稻穗在田里摇晃，与前前后后的稻穗亲密相拥，那一刻它们是在恋爱，如同生活中的青年男女。
我儿时的村庄，四时皆有风景。绝不是宋朝慧开笔下的：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的村庄只有炊烟袅绕，鲜有诗情画意。只有黄土地里的禾苗舒展着筋骨，只有秋后农民肩头沉甸甸的担子。秋后的村庄，喜悦最多，多得装不下的时候，会处处溢出来。田里的红薯翻了出来，来不及捡干净，自是便宜了馋嘴的灰喜鹊。
放牛的娃儿，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主角，专门在地里挑出最大的红薯，溜到某个不易被大人看见的角落，生起了一堆篝火。之后将红薯扔进火堆里面，趴在地上，用嘴吹气助力。夕阳醉在了山脚，村口大人接二连三的呼喊传来，娃儿们慌忙弄灭了篝火，抹着黢黑的嘴，牵着牛，挺着圆溜溜的肚子，踏上了回村的路。
我的童年时代，没有书山题海，不知道接送和陪读为何物。几十年斗转星移，时代与我的思维脱了轨。多少人将学习当成了一种负担，工作变成了一种厌倦。工作的意义只是为了苟且，与生活无关。我仍然怀念着从前那一代人质朴无华的生活，我仍然记得有一篇课文里描述周总理清晨与清洁工，题目叫做《温暖》。
在总理的眼里，心里，工作没有贵贱，只有无私的奉献。
我清晰的记得魏巍的报告散文《谁是最可爱的人》，上甘岭上一只苹果的故事，时时会让人热泪盈眶。无数革命先辈付出了生命，倾注了的鲜血，才铸就了今日的盛世太平。多少年过去了，对故乡的村庄思念，随着年岁的叠加也是与日俱增。
尽管炊烟渐少，尽管许多故人不曾再见，但我深知，故乡是我的根，有我永远走不出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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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心心就好 · 发表于 2025-5-18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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