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模样

■林树人

冬去春又来，可以说是春回大地。这几天，虽然气温有时候是零度以下，但天气晴好，春风也是暖洋洋的，不似冬天的冷风那般凛冽，多多少少感觉有些春天的味道。

我家附近有一条河，并不是很长，或许河水是死水的缘故，让附近居民很是遗憾，因为河水不是清波潋滟、碧波荡漾的。河岸边有很多柳树，万条垂下，真的像是袅袅娉婷的女子正在梳妆。这时候的柳树新芽还没有完全出来，暂时赏不了沿河青翠的春景。

每每回家途中，特别是夕阳晚照时，沿着河岸走过，总会想，很久很久之前，这里是什么样？那时候的人们是怎样看这一路的四季更迭、风云变幻？更会打心里佩服古人细腻的心思和绝美的文笔。毕竟，古人笔下的春天，我们已经在古诗词里学到了不少。有我们熟悉的“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又绿江南岸”等等。那该是怎样的玲珑心，才能描绘出来如此诗情画意的风景？

如今，写诗的人已经成为历史的尘埃，但春天的千面景色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比如有幼儿园在阳春三月，会组织孩子们到附近的广场、公园里踏春，从一花一草、一枝一叶中，零距离感受春色。有一天，家里的小朋友看着河边的景色，冷不丁地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春游呀？”我当时有点愣，为啥孩子会问这个问题，随即转问他，为什么想去春游？他满眼期待地说：“就想去看春天。”喔，原来在孩子的心里，是这么迫不及待想看春天的模样，听春天的声音，画春天的景色。这些可能源于对大自然的好奇心，但相对我这个成年人来说，期待春天的愿望，貌似不是特别强烈，觉得四季更迭如此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

这或许就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因为，大人也曾经是孩子。若干年后的今天，是不是他也会听到他的孩子问，春天的模样？而他那时的心境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春天的模样，究竟应该是什么样？我总想去找一找、看一看，免得自己老气横秋、故作深沉，缺失那份昂扬向上、热忱面对生活的态度与激情。

周末加班的途中，路过了锦绣广场，那天，可以说是春天的艳阳高照，太阳很暖，春风阵阵，让人忍不住想驻足，看看广场里的人们，是怎样迎接春天。由于是周末，在广场里散步的人们很多，他们大都住在附近。曾几何时，我们在孩提时代，和家人放了一次手工做的风筝，点亮了用酒瓶盒子做的花灯等等，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满足了我们对快乐的期待。

广场上还有的人正在做网络直播，唱一些怀旧歌曲，虽然可能不像专业歌手那般有感情、有韵味，但也多少有些自己的特色。也有一两名老年人，拉着音响，唱着各种传统的柳琴戏等，虽然我听的不太明白，但从他们的自信神态里，能够感受到，他们虽然年过古稀，却依然热爱生活的态度。一阵春风吹过，各种歌声如满天星，化作成一串串音符，飘散在空中，忽近忽远。春天的模样，应该是像他们一样，无论何时，保持热爱。

穿过广场，走到大街小巷，只见商贩们做着各式生意，比如卖手工馒头、手工面条、水果、馓子等食物，也有做油坊、轧棉花坊等等。总之，五花八门。他们在各自的摊点上忙碌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有一家童装店，我有时路过会光顾。店主年纪跟我差不多，一直做童装生意。每天进货、卖货，忙忙碌碌。店主人很实在，她说，自己就是个劳碌命，真的要是闲下来，还觉得不自在，总感觉忙碌才有意义。她对生活的热爱以及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让我感动。

前两天，谷雨已过，家里的老人在自家地上扎上一圈篱笆，准备种一些果蔬，倒是有些田园风光的味道。老一辈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不闲着，农忙时就更不用说了。最起码找个花盆种一些大蒜、埋一些葱，总归是要做的，真真是应验了那句人勤春来早。

春天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样？是老一辈人的勤快利索，还是新时代人的忙碌奋斗？是孩子们的童真童趣，还是老年人的永远热爱？我想，应该都是。在这如万花筒般的生活中，走过萧瑟寂寥的冬天，看过生死别离，尝过酸甜苦辣，却依然有热爱、有希望、有快乐、有奋斗。用一句戏谑的话说，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或许这才应该是春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