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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声名狼藉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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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23 09: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江苏无锡
赵本源家住清河镇赵楼村,恢复高考以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本镇农业技术推广站做农技员的工作。
农技员的工作很辛苦,上班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栉风沐雨地行走在田间地头,查看农作物的生长和病虫害的防治情况。及时指导村民们采取补救措施,最大限度的将自然灾害所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由于赵本源工作上不辞辛劳,工作做得风生水起,加上与站里的同志和睦相处,常常受到领导的赞许和表彰。他的职业生涯,前景甚是辉煌灿烂。
五月的一天,赵本源和张晓敏骑着单车到顾塘附近的村庄查看棉铃虫的发生和防治情况。从农技站到顾塘村将近二十里的路程,其中还要经过五六里的山路。由于天气炎热,当穿越一片桃树林的深处时,两人已累得精疲力竭。
走在前面的张晓敏,腿象灌了铅,身上已全然没了力气。她索性下了车,再也不愿前行。此时,赵本源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五月,没有春天的乍暖还寒,没有夏天的酷暑难当,没有秋天的瑟瑟凉意,也没有冬天的冰雪寒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五月也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季节,更是一个令人春心萌动,寻求恋爱的季节。
那一望无垠的、刚刚退去花瓣又长出青翠欲滴的桃树叶片,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树林下,遍地睡醒了的小草,开满了在微风中摇曳的花朵。天空中不时传来欢快的鸟鸣声和村民们田间劳作的号子声。
此时,赵本源突然发现,站在桃树下面的张晓敏,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弯弯的眉毛,含笑的眼神,挺直的鼻梁,浅红色的嘴唇,细腻的肌肤和得体的服饰。
在一起工作一年多的时间里,赵本源竟没有认真地看过张晓敏。原来,她是那样的美!
“本源哥,你在看啥呢?看的让人心里慌慌的。快坐下来歇歇吧。这大热天的,避避暑再走。工作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干完的呀。”张晓敏边说,边把车子放置一旁,径直地走向了赵本源。
“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得够呛,是该歇歇了。”赵本源附和着说。随即躲着张晓敏走到了一棵枝条茂密的桃树下。
张晓敏随手在地上采摘了一朵小花,插到了自己的头顶上,笑眯眯地说:“本源哥,好看吗?”她今年二十一岁,比赵本源小两岁。平时她都这样称呼赵本源。
“好看,好看,简直是面若桃花啊。”赵本源略带着调皮的声调说。
“你怎么今天夸起我来了?你平时可总是一本正经的,从来没夸过我呀。莫非是、是你喜欢上我了是吧?”张晓敏的脸颊立即变得通红。随即羞涩地转到了赵本源的身后。看得出,她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没,没有,不是,不是。你本来长得就很美,平时没好意思看,今天,今天,不自觉的就多看了一眼。”赵本源的话吞吞吐吐的。他的心跳在加速。
“本源哥,和我结婚吧,人家早就看上你了呀。”张晓敏是豁出去了,她从后面抱住了赵本源,并且抱得很紧。
“不行,不行,”赵本源使劲地掰开了她的手。“我不是以前给你说了吗,我有对象了呀。那是我高中时的同学,虽然她没考上大学,但我们两人是青梅竹马,情深意笃。我上大学期间,她给我贴补了不少钱。我不能过河拆桥啊。”
“赵本源,我爱你有错吗?我不该享受这个权利吗?再说,欠她的钱可以还给她呀。怜悯和同情根本就不是爱情。你们两个人,一个有工作,一个在家种地。这叫什么生活呀。你一个大学生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农民能有共同语言吗,感情上能合得来吗?这些你都想到了没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你们在一起是会被人耻笑的呀。人生一辈子不容易,这可是终身大事,你咋就那么轻率、那么傻呢?”张晓敏的话咄咄逼人,眼里饱含着忧虑和哀怨。
“晓敏,你冷静些,冷静些,不要再说了。爱情可不是儿戏,我的事已订下来了,是不好随意改变的。人可是要讲良心的啊。放心,从现在开始,你我永远都以兄妹相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亲妹妹。这可以了吧?”
“不行,不行,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对你那么多的感情投入,你这样打发我就完事了?要说讲良心的话,你就应该用实际行动补偿我,不是随便说说就完了的。
“赵本源,你听好了,这辈子我就非你不嫁。你不要我,我就等,我等,到死我也要等。”张晓敏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为了搪塞张晓敏,赵本源违心的说:“晓敏,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咱们都静心思考一下,匆忙不得啊。”
听说要静心思考一下,张晓敏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破涕为笑的说:“本源哥,这可是你说得啊,你思考一下吧,究竟是要我还是要你那个土儿吧唧的高中生?记住,要尽快给我答复啊。”
张晓敏吃了闭门羹,觉得很委屈。为了诉说自己的苦衷,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在单位洗手间里找到了自己最要好的姐妹杜莹莹。她见到了杜莹莹便异常激动地说:“莹莹姐,赵本源真不是个东西,我和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表面上他对我是百依百顺的,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定下来了呢。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向他摊牌的时候,他却无情地回绝了我。他原来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啊。莹莹姐,咱们俩可是最要好的姐妹,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抽时间劝劝赵本源,让他尽快回心转意。不然的话,我可就没法活了呀。”说到这里,张晓敏的眼眶里掉下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杜莹莹连忙替张晓敏擦干了眼泪,无比气愤地说:“晓敏,别伤心了。赵本源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吗,家里穷的连吃鸡毛都找不到避风的地方,倒是端起了架子来了。我妹妹哪一点比不上他?真是鬼迷心窍了他。莹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数落数落他,不然的话,我就找人收拾他。”
张晓敏连忙心疼地说:“不,不要收拾他,要好好劝说劝说,不能来硬的呀。”
“别多想了,我是说的气话,哪能当真啊。”杜莹莹说。
过了两天,杜莹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上还特意扑了一些粉,老远就闻着香喷喷的。她见了赵本源自作多情的说:“本源啊,你看看你姐姐我长得怎么样啊。前两天我听说你追人家张晓敏吃了闭门羹,这太悲催了吧。你想想,张晓敏是什么人呀。人家可是县人事局潘副局长的小姨子呀,说不定和潘副局长有一腿呢。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先追的你呀,你怎么可以脚踏两只船呢?看你面相及处人接物上蛮忠厚诚实的,没想到你原来是一个心存狡诈、表里不一的人啊。这样下去,你注定是会吃亏的,是会毁了你自己的呀。”
赵本源气愤地说:“杜莹莹,话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啊。你是追过我,但我根本就没同意啊。再说张晓敏,她对我有相爱的意思,可我当即就拒绝了。张晓敏那是在颠倒黑白,纯粹说的是胡话,根本就是没有影的事,你也能拿出来说事。你的心里咋就这么龌龊啊,这样说话,从良心上,道义上讲,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听了赵本源的话,杜莹莹一跺脚,气哼哼的走开了。
赵本源谈恋爱的事在单位里被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赵本源在单位里谈恋爱,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应该给予处分;
也有人说,赵本源谈的是三角恋爱,思想作风出了问题,是在给政府机关抹黑;
还有更难听的,赵本源太不像话了,刚工作,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堕落。上级也是瞎了眼了,竟能让这样的人混进了政府机关。这不是一坨屎坏了满缸酱吗。
一夜之间,赵本源成了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农技站长刘大挥得知赵本源谈恋爱及人们私下的议论以后,为避免事态扩张,迫不及待地向镇长做了汇报。
镇长拍着桌子吼道:“刘大挥,农技站就这三条半腿你也管不了,看你把好端端的农技站搞得乌烟瘴气的。农技站是谈恋爱的地方吗?我让你当站长是让你工作的,不是让你带几个人在站里寻欢作乐的。回去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反思一下,想好了,把你的检讨书递上来。若检讨不深刻,整改措施不到位的话,你这个站长就别干了。另外,赵本源不可以继续留在站里工作,要加强思想品德教育,要安排到艰苦的地方去锻炼,不锻炼好就不能回来。”
刘大挥心惊胆战地说:“赵本源的事具体怎么安排啊?”
“你自己看着办,屁大的事也问我。”镇长又狠狠地瞪了刘大挥一眼。
根据镇长指示,刘大挥找到赵本源,满脸堆笑且十分委婉地说:“本源啊,领导对你一年多来的工作很满意,你在群众中也树立了一定的口碑。根据你的表现,经镇政府研究决定,你被任命为镇沈庄养鱼场的场长。
“这担子可不轻啊。首先,养鱼的技术含量高。你是农林专业毕业的,专业对口。其次,鱼是好吃的,常常会有人向渔场伸手,甚至盗窃。渔场的工作,需要原则性强、警惕性高,能吃苦耐劳,工作上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的人才能胜任。你已经完全具备了这些素质,你是渔场场长的最佳人选。这是组织对你的鞭策和信任,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勤奋工作,不辜负领导对你的栽培和期望。
“其实,我真舍不得你走。可你这是升职,我怎么好强行把你留下呢?现在,你抓紧交接一下,明天就去渔场上班吧。”
刘大挥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皆是褒奖之词,只字未提赵本源谈恋爱的事。不能不让人惊叹的认为,刘大挥是一个领导艺术娴熟的人,也是一个通晓事理,为人圆滑的人。
尽管刘大挥把事情描述的天花乱坠,把问题交代的天衣无缝。但赵本源仍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是自己工作没做好吗?不对,是自己没能力吗?也不对。他心里象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但实在又找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加以回绝。
到下面经历风雨,锻炼锻炼。或许是件好事呢?赵本源又十分天真的想。
赵本源当养鱼场场长的事,像是一则重磅新闻。有人觉得很新鲜,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消息不胫而走。
赵本源的未婚妻刘艳艳的邻居徐大卫在镇政府做门卫,他得知赵本源的事以后,连夜跑到刘艳艳家,表情十分庄重地对刘艳艳的父母亲说:“大哥、大嫂,赵本源出事了,他在农技站乱搞男女关系,镇里把他下放到养鱼场当场长去了。什么当场长啊,那是人家给他个台阶下的。实际上就是劳动改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这小子蛮老实的,没想到,一吃了‘公家饭’就变心了。也该小艳艳命苦,攀不上人家。唉,也罢,艳艳就是和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成了亲,终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大哥、大嫂,您可一定要拿定主意,这门亲事依我看,还是越早断了越好。不然的话,赵本源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要株连到你们可就不好了。”
听了徐大卫的话,刘艳艳父亲如五雷轰顶,他暴跳如雷地说:“赵本源,你缺了八辈子的德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非扒了你家的祖坟不可。”
徐大卫乘机对刘艳艳的母亲说:“听说赵本源上大学期间,你们给了他不少钱,这次要一并与他算清楚,绝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第二天一大早,刘艳艳父亲带着一帮人,象鬼子进村似的,一股脑儿闯到了到了赵本源家里,不由分说地将赵本源家里的锅碗瓢盆砸了个稀巴烂。
刘艳艳父亲一边砸,一边高声的叫喊着:“赵本源,你们一家子听好了,我刘家不是好欺负的。你赵本源上大学,我给你花了那么多的钱,你现在都忘了。你有工作了,长本事了,你就可以抛弃我女儿在外边乱搞女人了。有本事你别被镇里开除啊。上了大学去看鱼塘,把你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尽了。眼瞎了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家做亲。想娶我女儿,没门!你听好了,以后我还要来,我要把你家欠我的钱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好端端的家被折腾的一片狼藉,儿子又被人侮辱的颜面扫地。赵本源的母亲被气的一度晕厥过去。终于,她的胃病复发了,无奈的住进了医院。
家中被砸的一片狼藉,母亲又被气犯了病。赵本源找到了刘艳艳想一问究竟。
当在大沂河边上找到刘艳艳的时候,刘艳艳发了疯似地说:“赵本源,你好狠心啊,你有什么脸面来找我呀。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为什么你一参加工作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呀,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呀。你这是会遭报应的呀。你和别人好上了,你就娶别人好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呀。我是农民,人家都是吃国库粮的。你走,你走,咱们的缘分已经没有了,你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一边说,一边哭着跑向了远处。由于只顾气吁吁的往前跑,刘艳艳跑丢了一条挂在脖子上的花围巾。
赵本源在后面拾起了围巾,拼命的喊着:“艳艳,你的围巾,你的围巾!”刘艳艳愣是没有回头。赵本源傻楞楞的在沂河岸上站了很久。
赵本源母亲做过胃切除手术,基本上不能劳动,姐姐已经出嫁,一家仅靠父亲种植几亩地加上打些小零工维持生计。赵本源上大学的费用很多都是从亲戚朋友处借来的。尽管赵本源已经参加了工作,但他微薄的工资一边要接济经济上捉襟见肘的家庭,一边还要偿还上学期间欠下的债务。一家人的温饱问题,根本就没有完全得到解决。
住院就要花钱。钱从哪里来?所有能借的都借遍了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赵本源和父亲急得团团转。
情急之下,赵本源找到了他的表哥黄思春。黄思春说:“我的钱都存银行了啊,存的都是定期,还有些钱是我准备明年春天建房子用的。我不能借给你。听说镇里已经停发了你的工资,你到时候没钱还我可咋办啊。”
赵本源怒不可遏的手指着胡思春说:“你是听谁信口雌黄的,你不借钱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我在农技站的时候,你可没少求我。你家的化肥是谁给你买的,你的自行车、缝纫机是谁给你买的呀。这些你都忘了啊。好了,算我倒霉。从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会来求你了。”
赵本源又找到了农技站站长刘大挥。刘大挥颇为同情的说:“本源,你家里的情况我都听说了。治疗你母亲的病,要花费一大笔费用。但是,你已经是养鱼场的厂长了,按照镇政府有关规定,养鱼场属于企业,你的工资是与养鱼场的经济效益挂钩的。所以,单位欠你的工资暂时只能发放一半,另一半将在年终视渔场经营情况再行发放。效益好就多发,效益差就少发一点。只要你好好干,相信工资总量是不会减少的。
“鉴于你家庭的实际困难,你先把这半个月的工资领走,另外,暂时站里还有五百块钱的活动经费,你先拿去用,以后再从你每个月的工资里扣。
“镇里的财政困难啊,镇长已经布置了,从这个月开始,工资一律停发,等财政有钱了再统一补发。提前发你的工作已是破例了。我只有这点权限啦,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刘大挥说完话,挠了挠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赵本源惊讶地说:“站长,我的工资为什么要根据渔场经营情况发放?养鱼是有风险的,鱼的行情不好怎么办?我可是要靠工资吃饭的啊。你给我谈话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啊。要知道这样,我是不会同意的。”
“赵本源,你误会了,你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让你长期去管理养鱼场呢?现在,因为养鱼场技术力量欠缺,经营不景气。为扭转养鱼场的亏损局面,为使养鱼场成为全镇农民致富的标杆企业,镇政府经过慎重考虑才让你去担任这个场长的。一旦养鱼场的发展状况达到了镇政府的预期目标,你还是会重新回到农技站的。至于工资嘛,规定归规定,反正组织上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刘大挥在文化大革命中,是两派争抢的红人,因为他说出的话,总带着磁性,总能让人心悦诚服。
七月的一天,赵本源去县多种经营管理局参加一个会议,鱼塘的事务就交给了于胜利办理。
于胜利是于庄村退休教师于文革的儿子。上有三个姐姐,从小就娇生惯养。在家里说一不二,要摘星星不敢给个月亮。二十一二岁的年龄,高中毕业后,通过关系被安排到渔场上班。这天,趁赵本源不在,他约了两个朋友到渔场玩。他们先到鱼塘钓了两条鱼,然后在渔场看鱼住的房子内将鱼烹制好,就在一块喝起了酒。当他们喝的天旋地转的时候,就一同跑出去玩。
距离鱼塘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水塘,周围长满了密不透风的芦苇和杂草,对水塘形成了包围之势,是极好的天然屏障。是夏日里村民们洗澡纳凉的好去处。
当他们靠近芦苇丛的时候,隐约听见水塘里有说笑和洗澡的声音。于胜利便在前面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扒拉开芦苇,慢慢的向水塘靠近。突然,于胜利从芦苇的缝隙中看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白花花的三个女人正在水塘里一边洗澡,一边嬉戏说笑。
女人瀑布般的长发,婀娜多姿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肌肤及令人神魂颠倒的酥胸。
于胜利被眼前的景象缭绕的魂不附体!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水塘里的一切。头脑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趔趄着,口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看到于胜利失态的样子,同行的伙伴胡小宝连忙扶正了他的身体,又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芦苇丛中的响动声惊动了水塘里洗澡的女人。她们赶忙缩进水里,大声地喊着:“哪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不想活了啊,女人在水里洗澡能随便看吗?想看就回家看你姐妹洗澡好了,再不走可要报警了啊。”
几个人听到了水塘里女人的尖叫声,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如兔子般的四散逃窜。
看女人洗澡的事,最终有人报告到了镇派出所。经过两天的排查,派出所将于胜利等三人抓进了进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隔离审讯,三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后做了供述:他们曾多次到渔场偷鱼,曾多次偷看女人洗澡。于胜利还说,他自己的行为赵本源是知道的,但他根本就没管过。说不定他也偷看过女人洗澡。
偷看女人洗澡是流氓行为,到鱼塘偷鱼属盗窃行为。派出所对三人做出了每人罚款一千元,拘留十五日的处罚。
于胜利事件平息后,镇长蒯东风找到赵本源说:“小赵,你是镇里后备干部的培养对象,让你去养鱼场做场长,是对你的考验,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做出自己的成绩才是。可是,你到渔场都做了些什么啊,不是给你母亲看病,就是随意到处乱跑。这是极端的不负责任啊。
再说,如果你负责任的话,于胜利那帮小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偷鱼,去偷看女人洗澡吗?”
蒯东风接着话锋一转,以毋容置疑的口吻说:“鉴于你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大学生,毕竟是个人才。镇里决定再给你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明天起,你不再担任养鱼场的场长,转任到镇农科站种子基地工作。那里也可以发挥你的一技之长。”
赵本源想为自己辩解一下,镇长蒯东风根本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对赵本源说:“这是镇里的决定,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赵本源去农科站种子基地上班的事,引起人们私下的热议。
有人说,赵本源没有后台,又不会巴结领导,被人象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是活该;也有人说,赵本源没工作能力,工作上又不负责任,落到现在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入冬时节,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赵本源接到了镇政府寄给他的一封信。他打开一看,内容是这样写的:赵本源同志调离农科站种子基地,任命为镇农技站的站长。
猛然间,赵本源觉得他是在做梦,可他使劲捏了捏那张纸,又觉得不是梦,而是真的。
当赵本源回到农技站报到的时候,他发现,站长刘大挥已退居二线,张晓敏调到县多种经营管理局当了秘书,杜莹莹已经结了婚。另外,镇长蒯东风调到了其他乡镇。取代镇长职务的是从县农业局调来的吴自然。
得知赵本源当农技站站长并前来报道的消息后,门卫徐大卫第一时间跑到农技站。他握着赵本源的手,十分亲切而又神秘的说:“本源,你知道新来的镇长是谁吗?他是刘艳艳的表舅,也是我远房的表哥。我和刘艳艳为你调回农技站的事,可真没少费心思啊。镇长吴自然可是帮了大忙了啊。
“现在好了,有吴镇长这座靠山,咱们都可以在这儿放心大胆的干了。相信,你今后的前程肯定是不可限量。”
听了徐大卫的话,赵本源好一阵恶心,他无奈的回敬了一句:“谢谢你,我知道了。”
事情就像徐大卫叙述的一样,赵本源到农技站当站长,确实是刘艳艳帮的忙。
一个月落黄昏的时候,赵本源见到了刘艳艳。刘艳艳喃喃自语的说:“本源哥,自从我跑丢了围巾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你不可能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啊。你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呀。
“半年多来,我四处打听你出事的原因。终于,我弄清了实事实的真相。你是因为拒绝农技站那两个女人求爱,才被人诬告下放去养鱼场的。后来你去农科站种子基地也是镇长听了个别人的谗言以后才作出的决定。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我就想去找你,但我怎么也没有这个勇气。因为我父母太对不起你们家了,我也对你说出了绝情的话。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呀。我真想一死了之呀。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表舅来到镇上当了镇长。我仿佛看到了曙光,看到了你重新站立起来的希望。我抛弃了一个女孩子家矜持、害羞的本性,买了一些东西,迫不及待地赶到镇里找到了表舅。我把你的遭遇及事发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同时又说明了咱俩的关系。表舅听了我的陈述,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和同情。并当即表示尽快澄清你的问题。
“真没想到,冤大必申啊,你的问题就这么快地解决了。
赵本源说:“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听徐大卫说,我的事他也帮了忙?”
“别提他那个人,徐大卫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骗子。我父亲带人去你家无理取闹,就是他出的坏。我们家和他根本就没什么亲缘关系,他更不认识我表舅。提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拿刀子戳了他。”刘艳艳愤恨的说。
“本源哥,我和我的父母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实在是无法弥补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和你的家人。鉴于这种情况,我真的不好意思再向你求婚。本源哥,你还敢娶我吗?”
赵本源紧紧地拥抱住泪眼婆娑的刘艳艳,激动万分地说:“艳艳,我娶你,我一定娶你。你看,你丢掉的那条花围巾还在呢。”
赵本源抽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条围巾,接着说:“其实,你的围巾一直就放在我的床头上。每当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这条围巾。有时还拿到鼻子上闻一闻。现在终于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艳艳,我也相信,你丢围巾之前说的话,是因为没理解我当时的处境,说得都是气话。在我的心底里,你从来都是我的希望,我从来就没放弃过你。
“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明天我就带你到镇民政所领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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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6-2 19: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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