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骑乐2:新沂窑湾古镇话沧桑
新沂窑湾古镇话沧桑文 存
10月1以来,连日多雨,天气及大运河水冷了很多,渐渐地每次在运河游泳的时间从1个多小时减至20分钟以内。听老游泳的讲,到冬季结冰时,在水里的时间只是5分钟!我不得不考虑用骑车来弥补我每天运动的不足。无奈,退休的泳友或骑友都还在第二职业上忙碌,以致于我去徐州、去铁富骑行的那两天,事先约他们时,他们单位不休息不能陪我前往。我想到了老骑友权勤举老弟。
老权在我5年闭关期的第二年回农村老家护理老人,不一年在农村家的附近遭遇醉汉车撞,呜呼哀哉了半个月终于起死回生,其中严重的髋骨骨折令他憋屋3年。今年4月下旬我母亲安葬后的隔日,我们在一起见面,叙情两个小时,唏嘘不已,他没况还能和我见面。一个月前电话询问,说是已进行了体内钢板、铆钉的取出手术,说满百天再和我为伴骑行及游泳。10月18日处于两次远骑无人为伴,我特意去权弟家看望,权弟爽快答应,说是先从每次50公里以内骑行。
当天晚上我本来想带他去新沂我表弟家去看教堂,算一下是来回90公里,不行,那么就去来回40公里的新沂窑湾古镇!随即联系,立刻答应。
第二天,10月19日上午9时,我们相约一同沿运河大堤的新修大道前往窑湾。下面是沿途拍摄。
窑湾古镇概述
窑湾古镇位于江苏省徐州市新沂市西南边缘,京杭大运河及骆马湖交汇处,与宿迁、睢宁、邳州三市县相连,是一座具有千年历史、闻名全国的水乡古镇。素有"东望于海,西顾彭城,南瞰淮泗,北瞻泰岱"之说,号称"黄金水道金三角"、"南有周庄北有窑湾"之美誉及"小上海"之称。 窑湾历史上溯于春秋,自公元618年唐朝建镇,已有1300多年历史。古镇西依大运河,东临骆马湖,三面环水,窑多处于河湾而因名,为南北水运枢纽和重要的商品集散地。水运的兴盛带动了窑湾工商业的迅速繁荣,在清至民国的鼎盛时期,到民国初期,镇上常驻人口达3万人,流动人口达1.5万人。窑湾镇商号、工厂、作坊360余家,其中不乏著名的当典、槽坊、钱庄、粮行、布庄、客栈。合资企业有中美合资美孚石油公司、中英合资亚西亚石油公司、中法合资五洋百货公司、中英合资鸡蛋清厂等。当时窑湾当典的银票可在中国18个省的定点钱庄兑换现银。镇里有江西、山西、山东、河南、河北、安徽、福建、苏镇扬8省商会馆和青海、浙江、东三省等10省商业代办处及2座教堂、8座庙宇。镇上驻有美、英、法、俄、意、荷兰、加拿大等国家的商人和传教近百人。中国大部分省、世界上10多个国家与窑湾有贸易往来。 窑湾古镇近代历经战火,尤其1948年毁于战火后长期不振,更经1976年龙卷风袭击,致60年代尚存的普遍性质的古老建筑残破不堪,只有中大街南端新建的百货商店及附近的几家单位的水泥瓦房顶格外显眼。已故的一生走南闯北的老父亲在窑湾经受龙卷风袭击后曾经痛惜:解放后哪里都在好的发展,只是毁了窑湾和台儿庄。好事多磨,窑湾2007年起迈开步伐,开始修复古镇建筑及道路,如今天翻地覆,并且成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记忆中的窑湾古镇
窑湾,是我唯一的舅舅家。姥爷姥姥早年去世,从小到大我多次去过窑湾舅舅家,对窑湾从我记事到如今的历史变迁非常熟悉。1970年我入伍以前,每次从邳州沿运河大堤去窑湾,在离窑湾7里远的万庄就看到窑湾黑压压的一片城廓明显高出周外田园村庄很多。黑压压的是窑湾所有的房屋均是古老的青砖和小青瓦建成。街区房屋基本是挑檐式古建筑模式,许多的房脊和挑檐上立有兽禽及其它花饰造型。当年的窑湾古镇前靠运河,后是后河,局在两河之间,后河以北没有房屋,全是田地。 舅舅家在天主教堂以西几十米紧靠运河大堤,那是一片不同于古式建筑街区的简陋的小居民区,称口西。教堂西墙外侧是一条很长的通往后面西大街的宽不足两米的深巷,墙高4米,小孩子走在巷里有阴森感,总要快步走过。西大街两侧是古式房屋,店铺从教堂西墙外巷口开始,挨次向东曲折延伸。街道5米多宽,全部是两米长、0.6米宽的古石板铺就,由于年代久远,磨得圆滑溜光。60年代时我曾想,我们邳州运河街逢雨泥泞,能像窑湾街道那样有石板铺着多好。 游览图上的几座哨楼,经历1948年解放窑湾时的激烈战斗,只有中心的哨楼存在,其它的全被炮火摧毁,每次去街里玩耍都要从这座哨楼下的门洞通过。此哨楼在我1975年从部队探家到窑湾时也被拆除。如今新建的中心哨楼偏居路侧,实际是游览图上的情况,哨楼两侧被房屋夹持,只能从哨楼的门洞通过。此门洞实际是东西向直进直出,两侧房屋,没有、也不是图上的南北门。图上哨楼西门紧靠街区顶端,实际是哨楼东门和街区顶端房屋一齐,哨楼并不是图上凸出来的。古石板街道经中心哨楼东门右折继续延伸,约五六十米是长达200米的最古老商业街中宁街,街两侧带有连通走廊的古老店铺,直通运河大堤,雨天可以在走廊走到头。中心哨楼西门南向的中大街是解放后开的一条比较宽阔的碎石路,通向运河大堤,这里有窑湾最大的国营商店等几家行政单位,是窑湾的菜市场。 从古老店铺的中宁街上了运河大堤,左侧是国营轮船码头。当年直到文革后期,从窑湾去新沂、邳州没有公路,出远门只有乘50年代的信船、60年代的客轮。舅舅60年代初期起在新沂上班,或去上海我姨姨家,只能先到邳州,再转火车。50年代的信船是约10米长的木船,标志是上插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舱内可乘20人,靠风帆或人工拉纤行进。当年的拉纤很辛苦,三四名拉纤工沿着河边他们踏出的半米小路吃力弓背前行。50年代大运河没有船闸,河水常常流干,船只在河心处搁浅。五八年大跃进时下游的宿迁皂河闸和上游邳州的刘山闸始建,60年代初船闸建成后水位正常,才有了大型的客轮,先是烧煤的,后来是烧油的。只是我们从窑湾返回邳州时,都是候到下半夜两点客轮才能从下游抵达窑湾码头。但洪水和封冻季节客轮停运期,舅舅或我们往返窑湾邳州只能走大堤。如今的运河大堤是1963年建的,之前只是两米高的小堤。点击看大图
1976年底我从部队探家去窑湾时,舅舅家以东天主教堂门前百米长的几十株粗大杨树的上半截,齐齐地被龙卷风斩断,倒塌的教堂一片废墟。当时镇里正在会堂内开大会,瞬间被龙卷风摧毁,死伤很多人。现今的天主教堂是2011年起重新仿制的。 窑湾天主教堂始建于1909年,由主教堂(又称"大教堂")和修女教堂(又称"小教堂")两部分并建,主教堂欧式哥特式建筑风格,占地面积1.4万平米,修女教堂占地约4千平米,两者占地总面积约1.8万平米。均为砖木结构,房屋总共200余间,大门朝南,尖上有十字架,大门上方书有"天主堂"三个大字。历任神甫有德国人、美国人、加拿大人、法国人、荷兰人等。解放后破旧立新,教堂逐渐冷却,以致成为窑湾镇开大会的会堂。
窑湾古镇沿河风光带
2014年我舅母去世时我在窑湾几天,沿河没有风光带,如今大变样!整个窑湾镇沿河一带两公里长,全是。风光带中的各种林木花丛、弯曲小路、景饰,比比皆是。相比邳州10多年前建成的大运河风光带,邳州格调单一,已经落伍。 这是天主教堂对面堤内下林带中的青铜群塑,如实地反应古时窑湾和小街子人在大运河摆渡往返的情景。这里的对面是和窑湾一河之隔仅百米的小街子遗址,300多年历史,小时候随大人去过多次,1958年大运河拓宽时迁移邳州。
天主教堂对面的运河大堤上
中大街直对运河大堤上的青铜雕塑和景观巨石。中大街是解放后窑湾机关单位的所在地,此雕塑反应古时官员管理窑湾及漕运的情景。
点击看大图
下面堤下风光带的青铜群塑,反应古人在大运河打渔上岸的情景。
处于中大街至中宁街南哨楼中间位置、堤内风光带中的青铜群塑。打夯群塑逼真地显示了当年打夯的情景。1963年我所见的邳州至窑湾长达几个月的筑堤民工大军完全是这个样子。我家在邳州大榆树的运河岸边,那几个月每天都在堤上看景,尤其打夯如同演节目一样吸人眼球。一盘小石磨相仿的圆石片,约有6或8人牵拉,一名为头的不断唱着打夯歌,众人随着应歌起夯落夯。那时质量要求严格,土层每高0.3米打夯一轮,验收时,随意挖一土坑,倒进一脸盆水,水不消耗为合格。为了夯实,大堤上挨挨的打夯人群,夯歌和应歌在大堤上响成长长的一串,很远就能听到。风景这边独好!
中宁街南端的南哨楼始建于道光十一年(1831年),是古镇最南的一座哨楼,楼宽5米,高9米9,砖石结构。此楼四面各建五个墙垛,称为"五行五岳"。哨楼四面门上方嵌石刻文字。南面门上刻"来熏门",熏风指来自南或东南的暖和风,典出《吕氏春秋·有始》,面向京杭运河;北面门上刻"拱晨",面向中宁街;西面上刻"临流",有拱身待晨之意,面向京杭运河大堤;东面门上刻"朝旭",有旭日东升之意,面向三圣庙北墙外新盛街。 窑湾古镇南哨楼是控制南面进入窑湾的重要隘口,是京杭运河水路上岸进入窑湾的必经之处,以及控制该段运河水域的重要炮台,可封锁河面,是非常重要的军事要塞! 原哨楼于1948年解放窑湾的激烈战斗中被炮火摧毁,此哨楼于2008年以后所建。因为2008年我们全家去窑湾看望舅舅时还没有。 近年建的牌坊,门额篆刻“窑湾码头”,直对中宁街。实际的码头不是直对中宁街,上面已经叙述:出中宁街上运河大堤,左侧是轮船码头。旧码头真实位置距牌坊约50米。清楚记得,在我三四岁刚记事时,常看到作为码头搬运工的舅舅在码头背负沉甸大包上船下船,我和母亲每次来窑湾都是在码头下船上船。
南哨楼过去150米是载车轮渡码头,码头及待运的几艘轮渡非常现代,之前的小木船渡口在现在的码头牌坊处,往返对面的宿迁黄墩。舅舅家的口西还有一个渡口,历史变迁亦同,往返对面的邳州民便河翻水站岸边。 这是又过去150米的一处几组古人造船群塑景观,它真实地反应古人木匠和铁匠的造船劳作。
窑湾古人的水力大轮模型。利用水力带动大轮,用作提水、磨面等。
沿河风光带所有青铜群塑表达的,均是古时窑湾人居的风土人情,乡土生活气息浓厚。也均是五六七十年代我的平常所见,不少是我亲历。
窑湾古镇今貌
中宁街北端后河龙舟桥上所拍的两侧后河沿岸景观。我们从这里进入窑湾古镇。
桥边古镇一侧的旅游线路图。图上西大街的古石板路从中心哨楼下穿过,不是现状,是本来的情况。
近年建的与往年及图上不一、偏居街侧的中心哨楼。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不影响交通。此树本来没有,仅是装点。那时这里街道狭窄,店铺密集,没有此等大树的位置。
离中心哨楼五六十米处,是窑湾古镇古老商业街的起点。过街横架牌子上书:窑湾历史文化街区——中宁街。
2014年舅母去世时我在窑湾几天,这条街上全部是现代城市常见的直角齐整的小石板铺就,带有防滑,原来的圆滑溜光长达两米的古石板在新建的窑湾古镇景区没有一片!当时我有感触,这哪里是在复旧?看来是2008年修路弃用原有古石板后,再难收集,只能把这条古商业街开头的一段复旧。即使这样,碎片太多,铺得杂乱。至于再往里去的整个石板路,虽然已经不是2014年的新式小块石板,也并非是原本表面圆滑溜光的模样,倒像是反过来铺的,并且经过重新切割,全部横向铺就 ,原本两米长一块没有。当年窑湾古镇的所有古石板路,全部是两米长,顺向铺的。
“邳宿交界”哨楼北门外是界碑巷,不远是后河。
界碑巷北端后河上的月牙桥,以及后河上的多座石拱桥,均是近年所建。后河上的华棠桥华棠桥南向对着华棠巷。华棠巷原本没有店铺,不是商业街。后河南街原本不存在,旧时只是房屋后的后河下坡的荒地,如今的几家店铺是新建的。
龙舟桥,是如今后河上最大的石拱桥,通行较大车辆,向新城区。 南端交会于后河的护城河。桥下是后河。后河狭窄,从这里弯向大运河;近年命名的护城河较宽阔。
护城河东岸、后河以北的北门大街。后河以北原本没有房屋,即使到80年代初,房屋也是寥寥。如今后河以北的大片房屋建筑,均是近年扩建。
北门里侧的雕塑景观
北门正门
夜猫子集和小街子
下图是中大街直对的大运河,河道里是有着300多年历史的闹市小街子的遗址。 窑湾至今还保留着一个以"半夜开张,天明罢市"而闻名四方的传统早市"夜猫子集"。
夜猫子集的形成,因南来北往的船只途径窑湾,只能白天航运,夜间在窑湾停泊装卸和补充食物、备足日常生活用品。因而每天三更半夜,四面八方的小商小贩和镇里居民不约而同地来到窑湾街市,做起小买卖小生意。人们打着手电、马灯摆摊、挑菜、选鱼。天亮后商船起航,赶集的百姓也就逐渐散去。如此日复一日,一直流传到今天。人们便形象地称它为"夜猫子集"。
小时候常随大人在窑湾赶夜猫子集,露天摊位在码头堤上的只有很少,主要有两处,一处是运河大堤下的中大街窑湾最大的国营百货商店门前的一大片,那里街道宽阔。第二处是和窑湾相对一河之隔的“小街子”。
小街子,市面虽比不上窑湾,但也是非常热闹,店铺很多,生意兴隆,“小街子”之名,名不虚传。鼎盛时期,小街子有近百家店铺,沿南北方向一字排开,经商者连同家眷有上千人之多。只是小街子的店铺及民居不似窑湾古镇那样的青砖青瓦古式挑檐建筑,那是大商人的产业。而小街子是小商小贩的集居地,均是土墙草屋。
历史上的窑湾、小街子均属邳州。建国初新设新沂县,所辖区域系从邳县、东海、沭阳等县析置而成,窑湾就是在这个时候划归新沂的。按照划界规定,邳州、新沂两县在此处以京杭大运河主航道为界。所以,尽管京杭运河滩面在这里宽阔,俗称“黄墩湖”,但百米宽的主航道在窑湾与小街子之间,靠近河道滩面北岸,小街子一直隶属邳州。
1958年大运河拓宽,为不影响行洪,也为保障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水利部门决定对有着300百多年历史的小街子拆迁,居民安置到窑湾斜对岸的邳州胡圩乡(今为新河镇)阎老庄及周边各村。我舅舅家原籍就是小街子,解放前随姥爷在窑湾生息,不想到解放初期相隔百米宽航道的小街子和窑湾分归两县,及至1958年老家的家族们都搬迁到斜对西岸边的邳州胡圩新庄。舅舅家在窑湾成了孤门独户。
1948年的窑湾激战
下图是南哨楼处的大运河。这里曾是1948年华野强攻窑湾时主要的激烈战场。 1948年10月11日毛泽东主席为中央军委起草的给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华东局和中原局《关于淮海战役的作战方针》的电报中明确指出:"战役第一阶段的重点,是集中兵力歼灭黄伯韬兵团,完成中间突破,占领新安镇、运河车站、曹八集、峄县、枣庄、临城、韩庄、沭阳、邳县、郯城、台儿庄、临沂等地"。(《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245页) 实现歼灭黄百韬兵团的作战目标是从窑湾战斗正式开始的。窑湾战斗的对象是黄百韬兵团的63军,是我军1个纵队在两昼夜多的时间内全歼敌军1个军的范例。 9日傍晚,敌63军被紧紧包围于窑湾地区。 窑湾镇,南、东、北三面被运河环抱,东面有一条三四米高的围墙,墙外有断续外壕和水塘相连。镇四周地形开阔,散布着许多小村庄。这个当时有居民3000多人的小镇,历史上素有苏北“小上海”之称。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日军、伪军先后在这里修筑防御工事。也曾战乱、匪患不止,且是我军敌后根据地和日伪地盘的拉锯战场,很多有钱人家此时迁徙出去。我知道邳州大榆树(邳州城旧称)的很多窑湾人也正是那个时候躲在了只有三四十户人家的这个名为大榆树的小地方。 敌63军之所以逃到窑湾,原以为窑湾有桥可过运河,谁知没有,被活活困在窑湾。接到黄百韬的命令:兵团主力方面,现与强大敌人在碾庄圩展开剧烈战斗中;第63军应即迅速强行渡河,西撤碾庄圩集结待命,如确实不能渡河,应在窑湾镇固守待援。 63军军长陈章接到命令后,决定在窑湾作守势防御。仓促布防如下:以第152师两个团防守大东门和南门,以南门为重点;以第186师两个团防守小东门和北门;以第186师另一个团位于天主教堂军指挥所,作为预备队。他还令各部队派兵征集民间门板木料、砍伐树木,加紧构筑工事,并控制了周围3公里的大小村庄。63军大多数官兵都是广东人,对苏北、鲁南的水土不服,士气低落,仓惶逃到窑湾后,绝粮断炊,饥寒交迫,军心更加动摇。 小时候就听母亲讲过窑湾战斗的情况。那些广东兵说话不懂,时值冬天,饥寒难耐,许多妇女被强制给他们烙煎饼,没能等到煎饼烙熟,黏乎乎的就被围在周边的国民党兵抢着扒热鏊上的煎饼吃,烫得他们嗷嗷叫唤。 陈章采取了极端手段,组织督战队,下达连坐法,命令各师政工主任为督战队长,临阵退缩者就地枪决。为防止里应外合,派政工人员率武装士兵驱逐全镇老百姓集中在天主堂内。母亲姥爷大姨他们当时就是被集中在天主教堂内,外面枪炮声连天。舅舅那时是地方上的共产党员,早已跟着地下党在外活动,配合着华野的战斗。 我1纵首长决心不予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命令第1、2、3师,分别由东、北、东南三面包围压缩敌人,务于12日前全歼窑湾之敌。10日拂晓,各师按照纵队的部署,采取击破一点,大胆穿插,直捣纵深的战术,同时向窑湾外围发起攻击。各路迅即攻占了窑湾镇东、北、东南三面外围之敌。 龟缩在窑湾的敌人完全乱了套,到10日上午,前线阵地都已经失守,主阵地完全暴露在我军面前。中午,徐州“剿总”派了一架飞机飞临窑湾上空,空投刘峙的命令,要第63军固守待援。10日午后,徐州“剿总”又派来飞机,向窑湾镇空投粮食及大饼。口粮已尽的国民党士兵,听到飞机一响,什么也顾不上,纷纷向投下的粮食及大饼拼命地冲过去,相互争夺,漫骂不已,甚至拳脚相加,一团混乱。一批3架飞机一共投了三四批,无奈高空投掷,命中率太低,投下的粮食及大饼一半以上飘到了我军阵地,国民党军只能为那点“杯水”互相厮打。 10日晚,纵队侦察营也渡过运河,占领了韩湾、小集一线阵地,切断了敌人西退的逃路。至此,窑湾外围几乎为我1纵控制。11月11日下午4时30分,我1纵按照预定计划,集中炮火向敌人主阵地和军指挥所猛烈轰击。大地震动,硝烟弥漫,火光四起。 国民党军主阵地到处落弹,防御工事多处中弹被毁,掩蔽部和指挥所有的中弹起火,有的中弹倒塌,一时火势熊熊,映照夜空。国民党军的整个通讯联络网,全被炮火破坏了,上下左右之间的联络中断。国民党勤杂部队的士兵、马匹被炮弹打得到处乱跑,有的由街上向运河边跑去,企图渡河,被弹雨逼回,像无头苍蝇,一团慌乱。敌炮兵营的几门山炮,还没有进入阵地就中弹被毁。 乘敌人火力点被我压制之机,各路部队向窑湾敌军发起总攻。华野首长的估计不错,敌第63军老兵多,非常顽固,又不了解我军的俘虏政策,仍然在负隅顽抗,妄图固守待援。我军充分发挥了伴随火炮和炸药的威力,与敌人展开了反复冲杀,逐屋争夺,伤亡很大,有的连打到只剩20人,仍然顽强地战斗着。他们高呼“冲进指挥所,活捉敌军长”的口号,一直冲杀到敌人军部。 炮声隆隆,枪声四起,我1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从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席卷着窑湾镇,残敌纷纷投降。11日午夜,国民党主阵地东门经过反复争夺,终于落入我军之手。此时,国民党的突围部队已不能掌握,勤杂部队拥挤在街头,混乱不堪,无法收拾。陈章拔出手枪,亲自带领几名卫士,向河边奔去,企图利用木板泅水,顺流南下,通过窑湾镇包围圈外登岸逃命。刚到达河边不久,遭遇到我军密集的火力射击,陈章中弹毙命。 至此,国名党军第63军两个师5个团13000人被我军彻底、干净、全部歼灭。此时,是1948年11月12日拂晓。 母亲说,那一夜,枪炮声非常激烈,隆隆震耳,火光冲天。他们躲在教堂内,听到炮弹从教堂上头呼啸穿过。可能是我军得到舅舅他们地下党我们许多老百姓都押在教堂的消息,教堂安然无恙。临到天明时,枪炮声停止,一片寂静。母亲他们走出教堂,眼见大街小巷满是敌军尸首成堆,血流成河。母亲回到离教堂几十米处的家,想看看舅舅是否在家,刚进家没多会,就听见做饭的草屋里有动静,近前瞧望。不多会一名灰头土脑的国民党兵从大草堆里拱出来,哆哆嗦嗦的求饶。门前正巧有我军的搜索人员经过,母亲喊了他们把这名国民党兵带走了。 母亲又到后面很近的后河,过桥去找我舅舅。这是一座木桥,有不少大人小孩在那里围观着什么。原来是一名断腿在地、浑身是血的国民党营长,有的老百姓认识他。他声嘶力竭地捶胸哭喊着什么,广东话听不懂,后来他掏出一瓶汽油浇在棉衣上,顿时烧得满地打滚,惨死。 不多会,邻居、窑湾镇地下党的支部书记大叔(母亲称呼,名姓我已忘记),还有舅舅他们过来,招呼群众们都先到码头那里,去运送堆积如山的国民党军尸体……
从窑湾回程邳州,沿途许多近年来移植在邳州、新沂及至苏北鲁南遍地开花的新树种合欢树。这一天是我和权老弟5年后的第一次远途骑行。约在50公里以内。然而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去台儿庄的那天骑行至160公里!到宿迁皂河的那天骑行140公里……
5年前,权老弟夫妇俩陪同我前往45公里邳睢交界的石屋寺,往返90公里,差点把我累垮。那时我因严重高血压、冠心病、腔梗住院刚刚出院,身体非常消瘦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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