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xc010 发表于 2017-3-17 19:22

相爱十万年

水会流失,火会熄灭,而爱情却能和命运抗衡。
  
  认识张溪梅的时候,黄永玉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浪汉,因为家境贫寒,12岁便独自离家,他当过瓷场小工、战地服务团团员,学校教员、剧团见习美术队员,18岁那年,为了躲避战乱,流浪到江西一个小艺术馆里工作,就是在那里,遇到了美丽的张溪梅。
  
  第一次遇见时,黄永玉嘴边蹦出一句:“我有一百斤粮票,你要吗?”她顿时忍俊不禁。爱情无须言作媒,全在心领神会。然而,张溪梅是典型的“白富美”,父亲是将军,家境富有,她不仅生得美貌,还酷爱文学和艺术,追求者众。两人相处的事传到她的家里,父亲把她软禁起来,不许她写信,伤心沮丧之余,黄永玉离开了,流浪到赣州,找到一份报馆的工作。
  
  被迫分离非但没有让爱情的火星熄灭,相反,煽起了更大的火焰。张溪梅以看戏为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她把自己的金链子当掉,穿过兵荒马乱,连夜搭货车追到赣州。接到她的电话时,正在60公里外出差的黄永玉激动地不能自已。
他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试探着问她:“假如有一个人爱你,你怎么办?”“要看是谁了。”“那就是我了。”“好吧。”就这样,在小旅馆里,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并在《赣州日报》刊登了一则结婚启事,算是对她的家庭作了汇报。
  
  闲时,他也会为她下厨,第一次做的是辣椒煮鱼,面对那条满是腥气的鱼,她说“好!”甘之如饴。他喜欢小动物,家里饲养了狗、猫头鹰、猴子、梅花鹿,1953年,听从表叔沈从文的建议,从香港到北京中央美术学院任教的时候,随行的,除了7个月大的儿子,还有这一群特殊的“家庭成员”。在外人眼里,这是多大的“麻烦”呀,可是她不觉得,爱他所爱,就是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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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段平静安宁的日子,除了上课,黄永玉经常外出写生,想她的时候,他就画画,走在辽阔的大草原,他的笔下就是她骑马飞奔的英姿;在荒无人烟的古遗址,她又变成了背着背蒌的土家姑娘,对她的思念,化作一次次创作的冲动。她在家也一样,除了精心养育儿女,她把思念写在本子上,等他回家时,接过的,是他的一叠画作,递出的,是一个厚厚的写满爱的本子。
  
  爱情,就是这样一种和谐的交融。很快,他的创作更上一层楼,木刻《春潮》、《阿诗玛》轰动了画坛,笔下的荷花独具一格,令人眼前—亮。
  
  安定的日子没过多久,“四清”运动、“文革”,他被打成黑帮,一家人被赶进狭小、昏暗的房子里。不能看书,不能画画,只有无尽的屈辱,黄永玉快要崩溃了,他流着泪对张溪梅说:“这样下去,我干脆一死了之好,免得受那些人的侮辱。”张溪梅没有劝他,只看着一双儿女平静地说:“明天去买点安眠药回来,要死,一家子一起死,免得他们俩在世上受苦……”爱和责任把他敲醒了,在那个以死抗争毫不稀奇的年代,受再大的苦难,他也没有再动过轻生的念头。
  
  长期的颠簸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张溪梅病倒了,小屋里,潮湿沉闷的空气经常让她透不过气来,黄永玉心急如焚。急中生智,他在墙上画了一扇两米多宽的窗户,再画上绚丽的花草、明亮的太阳,霎时,满室生辉。这幅画让张溪梅神情气爽,慢慢地,病竟然不药而愈。
  
  是她,给了这个“无愁河的流浪汉子”一个家;是她的爱,令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画展开遍世界各地,著作等身,木刻家、国画家、雕塑家、作家和诗人,一代“鬼才”名满天下。
  
  2014年2月,中国国家博物馆接受了黄永玉捐赠的巨幅代表作《春江花月夜》,以及《各族人民大团结》壁画小稿,这当然也得到了张溪梅的支持,在她心里,名利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两人在一起,一生不够,千世不够,爱,要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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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jj8300 发表于 2017-3-23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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